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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：决赛比试
“你，你是谁？”翟长老本能地想要呼救。
灯影朦胧的殿宇中，凌无双红唇勾出浅浅的弧度，手中握着的匕首徒然一紧，翟长老脖颈立刻拉开一道血痕，让他想要呼救的话，卡在了脖颈之中，连连求饶：“好，好，我什么都说，你不要动”
凌无双冷哼一声，幽幽问出口，“十年前，凌家队伍外出遇袭的事情，是不是你们干的？”
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，但老爷子一直怀疑十年前，父亲和四叔遇险的事情，是圣堂的人干的，这次她来圣堂的目的，除了想趁着圣城大会捣捣乱之外，主要就是为了查这件事情！
翟长老眼珠子咕噜两圈，紧了紧干涩的喉咙，装傻充愣，“什，你说什么事情？”
凌无双眸中厉芒闪过，“别想着在我面前装傻，既然你们想不起来，那我就提醒你一下，十年前，东临四大家族的凌家，凌昊，凌莫秋……”
说话的同时，锋利的匕首在她手中滑了一下，从颈部传来的剧烈疼痛，让翟长老浑身都冒出了冷汗。
“我不知道！”翟长老慌张出口，生怕下一秒，就被割断了喉咙。
凌无双轻笑一声，听得翟长老头皮发毛，“不知道？”
“我真的不知道”翟长老慌忙解释，咽了咽口水，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，“再说，你说的十年前，事情那么多，我怎么会记得住，但这件事情，肯定和我，不，是和圣堂没有关系”
这秘密他是如何都不能说的，要是知道被他泄露出去，易乾大人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，这些事情，你可以去问圣主，他肯定知道的”翟长老一边哆嗦着解释，双眼闪烁着一边扫视着周围，想办法拖延时间，找机会逃走。
凌无双指尖点了点冰凉的匕首，讥讽出口，“不见棺材不落泪，竟然你不知道，那我只好帮忙提醒一下了”
不知道？骗三岁小孩子吧！
十年前，估计也就是圣城大会期间，父亲和四叔他们遇袭的原因，恐怕和她那天差不多，也是被那群神秘人盯上了，这老家伙，像是条忠犬一样，整天跟在那群人身边，会什么都不知道？恐怕圣林都没有他知道得多！
“你，你想要干什么？”听得凌无双的话，翟长老心里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，一咬牙，干脆也就拼了，狠声道：“这里可是圣堂，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撒野的地方！”
若是他出事，立刻便会有人发现，以圣堂的防御，任何人都不能离开，他还不信，这人真的敢动手！
“不怎么着”凌无双轻笑出口，一颗微暖的丹药便落入翟长老的口中，“请你吃点东西而已”
凌无双一手扣着他的下巴，向上一合，他来不及反应，入口即化的东西，顺着他的嗓子便滑下肚中。
翟长老刚一想开口说话，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，急得双眼猩红凸出。
什么东西！他吃了什么？
凌无双翻身退开，收回匕首的同时抬手一挥，翠绿色的藤蔓，从她掌心生长而出，犹如水蛇般，朝着翟长老穿梭而去，几道绿芒闪耀，便将他裹成了粽子，被重重地抛在凌无双脚下。
嘴不能说，身不能动，翟长老浑身肌肉不停抖动，忽然，一股冰火交融的气流，从他的肚中涌出，直达四肢百骸，整个身躯，如遭雷击般，猛地一震，便犹如羊癫疯般抽搐起来。
“七虫七花丹，翟长老，味道怎么样？”凌无双缓步从阴影中走出，鼻尖上的半张脸，被一张薄如蝉翼的黑色面具覆盖。
翟长老双眸骤睁，他吃的竟然是七虫七花丹！
七虫七花丹，最厉害的圣阶毒丹之一，即使是高阶圣者的防御，都不能避免它的毒性，它的厉害程度……
翟长老刚一想到这里，一股疯狂的瘙痒，便从脚尖犹如洪水般，直达头顶，浑身犹如鼓泡泡般，噗噗弹出密密麻麻的红疹，抓心挠肺般的痒。
那痛不欲生的感觉，让他想要将一张皮都抓下来，奈何浑身被困，不能动弹分毫。
“滋味不错吧？”
仅仅是一颗丹药，那生不如死的滋味，让他犹如在受地狱十八般酷刑，面目狰狞地青筋暴起，仿佛在冰火两重天之间挣扎，又痛又痒，让他恨不得立刻死去。
“翟长老，这会儿想起来没？”凌无双低眉瞥着地上抽搐的人，眸光浅浅，言语淡淡。
仅仅是一刻钟的时间，翟长老已经有些不成人样，脑中犹如塞入了棉花般，朦胧有些失去了知觉，这会儿，听得凌无双的话，只知道疯狂的点头。
凌无双红唇轻勾，纤指一弹，一颗水色丹药落入他大张的口中，翟长老满面青筋凸起的神情，立刻缓下来。
“早说不就行了么，非得我特意提醒你一下，才能想得起来”凌无双笑得灿烂，修长的手在下巴上点了点，悠悠地添上一句，“你最好是说实话，不然，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下”
翟长老抑制不住浑身一抖，牙根都有些发软，要再被这么提醒一次，他宁愿死！
“说吧”
翟长老咽咽口水，知道面前的人不是那么好欺骗的，老实交代道：“没错，十年前的袭击凌家的，的确是我们的人”
说完，他又赶紧追上一句，“但不是动手的人不是我，不管我的事”
“果然是你们”虽然已经是在意料之中，但翟长老这句话说完，凌无双心中一凛，面色也跟着不自觉沉下，冷声追问道：“那失踪的凌昊夫妇，如今在哪儿？”
没有人能听得出来，凌无双的话中，带着压抑的希冀和彷徨。
父亲，母亲……凌无双脑中冒出这两个词，想到凌昊，她印象里面却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，那时候的她，也就是原本这具身体的主人，也不过五六岁，根本记不清楚什么事情。
但是，她来到了这里，从老爷子和凌莫秋那里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，让她明白了什么是亲情，即使想着印象中的父亲和母亲，凌无双就感觉到温暖，以及从未有过的渴望……
只是失去音讯而已，那就意味着，父亲母亲都还有活着的希望，所以，她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情！
“凌凌昊……”翟长老哆嗦着有些迟疑，当然记得这个人，十几年前，他可是风云这片大陆的天才人物，不然，也不会被易乾他们那些人给盯上。
可是……
“又想不起来了吗？需要我提醒一下”清冷的话语，听在翟长老耳中，犹如来自地狱的勾魂之音。
“不，不，我知道”翟长老慌忙出口，眸光微有闪烁，略微思量一下，才开口道：“凌昊夫妇，的确是被圣堂的人抓捕的，但是最后，他并不在我们手中”
“那在谁手中？”凌无双眉头轻拧，心中已经有些底子。
“在易乾大人手中”翟长老随后说出的话，确定了凌无双心中所想。
“易乾是什么人？他们到处寻找收集这些人，又是为了什么，最后都带到哪儿去了？”凌无双接连问出心中的疑惑，语速很快，显得微有匆忙，最后一个问题，才是她最关心的。
父亲和母亲，到底被带到了什么地方！
凌无双问出这几个问题之后，翟长老脸色变得很是难看，支吾地有些不想说，吞吞吐吐地哆嗦道：“这个，这些，我我也不是很很清楚，或许圣主知道”
那些人可是他惹不起的，别说他，就算是整个圣堂，都不够看的，要是让易乾知道了，他肯定死得很难看。
“嗯——”
翟长老正在支支吾吾中，昏黄的房间中一道紫芒闪出，突然闷哼一声，胸前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，让他恨不得咬舌自尽，痛得有一瞬间，都失去了意识，刚一清醒过来，便对上一双凌寒刺骨的眸子。
“说，我没那么多的时间来提醒你”凌无双伸出的指缝间，还有三枚紫竹神针，闪烁出冰冷骇人的光泽，“这周围我布了禁制，你叫唤也是没用的，别想着会有人来救你”
翟长老面色惨白一片，心神绝望，知道他要是再反抗下去，只有死路一条，而他显然不想死，眼前人的实力，几乎似乎一根手指头都能灭了他。
“我说，你别动手”翟长老思前想后，还是松了口，“我知道的都告诉你”
以后死，总比现在死，甚至生不如死要好。
凌无双收回手，冷冷地吐出一个字，“说”
翟长老咽咽口水，缓上一口气，哆嗦道：“易乾，是，是神魔大陆天音谷的使者”
“天音谷”凌无双冷冷地咬出几个字，她没有料错，果然是至高界的人！
在凌无双冰冷的眼神之下，翟长老缩缩头，不得不继续道：“我们圣堂，每十年举行一次圣城大会，招收圣堂弟子是一方面”
“而更重要的一方面，天音谷也会在这个时候派出一些使者降临，在众多来圣城的天才之中，挑选他们需要的人，或者凭着我们提供的信息，在这片大陆，暗中抓捕他们想要的天才，最后，都会被带回天音谷”
“都带回了天音谷”凌无双两手缓缓紧握。
翟长老感受着眼前人，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凌寒的气息，心中一慌，连忙道：“凌昊夫妇的确是被我们圣堂的人所抓，但最后是交到了易乾手中，是死是活，都和我们圣堂没有关系”
翟长老顾忌着眼前的人，一定和凌家有莫大的联系，慌忙想要和这件事情撇清关系。
凌无双不置可否地冷笑了声，眸光睨向地上的人，“他们抓这些人，干什么？”
凌无双心跳不自觉快上了几分，落在这些人手中，父亲和母亲，有没有可能，还活着！？
翟长老面色一僵，吃了几次苦头的他，却也不再敢隐瞒，有些迟疑地道：“具体是干什么，我不知道”
在凌无双冷厉的眸光中，他哆哆嗦嗦接着道：“我只知道一点，这些人，被带回去之后，好像会被抽去灵魂，然后将他们的躯体用来，做成什么……”
凌无双瞳孔骤然紧缩，“抽去灵魂！”
被抽去灵魂，还有命活！？
周围空气中的温度，急转而下，似有阵阵寒风刮过，翟长老浑身一个激灵，惊得一句话都不敢多说。
“天音谷！”凌无双深呼几口气，才恢复冷静，眸光幽深一片。
无论如何，神魔大陆她都必须去，但已经过去十几年了，现在着急也于事无补，冲动更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，现在最主要的是提高自己的实力，若是到了那边，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，还谈什么其他！
“我我知道的，都告诉你了，现在你能放过我了吧”翟长老巴巴地望着眼前的人，生怕她不信般，“我真的都说了，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”
这人一定和凌家有关系，只要他今天能活下来，无论用什么方法，都要灭掉凌家，永除后患。
没错，只要他在易乾大人耳边挑拨几句，灭掉一个小小的凌家，一定不会有问题！
“放过你？”凌无双冷冷瞥向地上的人，樱红的唇角有些讥讽地扬起。
圣堂的这些人，才是始作俑者！
“你——你——”
凌无双似笑非笑的话，让翟长老一张狰狞的老脸，露出惊恐的神情，被捆绑的浑身徒然一抖，犹如一条肉虫般，连连后退。
他早就该想到，这人怎么可能放过他！
“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！”翟长老气急败坏，装作很是慌乱地往后退去，但眸光却瞥着床榻边的一个凸起，涌出丝丝几不可见的焦急。
“这话我可从来没说过”凌无双捏着手中的匕首一转。
“你！”翟长老满脸狰狞，余光依旧暗瞥着床边的那处凸起，眼珠子一咕噜，在凌无双一步朝着他跨来的时候，猛地提起全身的玄力，拼死一搏，整个身躯都朝着那处撞去！
“咔嚓”
“哈哈哈哈”
随后，房间中便传出翟长老疯狂的笑意。
被他撞击到的那一处，发出细微的咔嚓声响，电光火石之间，一道巨大的透明半圆形防护罩，犹如一个大碗，将翟长老严严实实地护在其中。
凌无双眸光轻扬，绝对防御？
“哈哈哈哈”翟长老逃过一劫，笑得有些狰狞，“你以为，圣宫是这么好的闯的吗”他眼中的淬毒的狠戾，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吃了，“凌家是吧？你给我记着，今日的仇，老夫要你们整个凌家来还”
“想要拦我”凌无双敛眉一笑，“就凭这个？”
她当然不会以为，圣宫之中，没有一些机关，但是，眼前的这个东西，对于她老说，只是一张薄纸罢了。
翟长老双眸赤红，“狂妄！”
这绝对防御，一般的九品圣者都无法打破，他还不信了，眼前的人还是个神阶！
凌无双红唇轻勾出一抹诡异的弧度，即使不用打破这东西，她也有本事要他的命，在翟长老不屑又疑惑的眼神中，凌无双缓缓抬起手，催动着体内的生命之力。
“咯吱咯吱”
“什，什么！”翟长老双眸不敢置信地瞪大，捆住他的翠绿色东西，开始紧缩，犹如灵蛇般，紧上他的脖颈命门，越来越紧，即使拥有着圣阶功力的他，也无法挣动分毫。
这到底是什么东西！
噗呲！
一串赤红的火苗，从凌无双纤细凝白的指尖噗呲冒出，整个房间内的温度，骤然提升。
翟长老瞳孔骤然，凌无双红唇扬起，屈指一弹，赤红的火苗，化作一道红芒，刺透眼前透明的防护罩，容易得仿佛穿透一张薄纸般。
“噗呲！”
一丝火光，沾上他的身躯，犹如跗骨之蛆，哗地窜起！
转眼之间，翟长老甚至来不及发出一点声音，便被烧成了虚无。
凌无双身形一动，黑色的身影，便消失在房间之中，昏黄的灯影下，整个房间只剩下一个打开的半透明防护罩，和一室带着灼热温度的空气，夜风一吹，便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月黑风高，魅影重重。
圣城大会的第二日，便会从一千人之中，决出有资格加入圣堂的一百个名额，而突然消失的一个长老，除了让圣林越加愤怒几分，也引不起更多人的注意。
凌无双倒是悠闲，老老实实地呆在圣女宫中，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。
直到第五日，天才选拔赛已经分出的前十八名，而凌无双凭着手中的令牌，直接获得了前二十的一个名额，这个时候，若是想要继续晋级，就必须参加接下来的比赛。
选拔赛的第六日。
圣城上空蔚蓝一片，仿佛清水洗涤，时而有鹅毛般洁白的云朵飘过，蔚蓝，洁白，美丽的景致，和下方青云山脉翠绿的色彩交相呼应，勾画出一副美丽的图画。
宽敞的广场之上，人头攒动，五个擂台在十几阶玉石台阶下方，整齐摆列。
圣林坐在主位之上，温和的脸上，谁都能看得出来，气色不是很好。
圣女白倩暗自打量面上乌云密布的圣主，抿抿美丽的唇瓣，低头敛眉，朝着身边的人柔柔询问出声，“穆大人，这几日的事情，调查得如何？”
青云山脉的事情还没有结束，翟长老又莫名其妙地在深宫之中消失了，圣主如何不愤怒？
穆世清恭敬地弯弯腰，这几天神经抑制都紧绷着，听得白倩的话，额上立即涌出汗意，低声回道：“还没有眉目，那人实在是太过于狡猾，恐怕这个时候，已经不在圣城之中了”
凌无双坐在圣女白倩的身侧，悠悠地问道：“穆统领，这是出了什么事么？”
穆世清有些焦急，沉声道：“这几日圣城之中，一直有人在捣乱，到现在都没有将他揪出来”说完，他又有些烦躁地敷衍道：“这些人甚是嚣张，君凌小友，你这几日还是不要乱走的好”
看来，是有人在针对圣堂。
而穆世清不知道，他口中的捣乱者，正在他面前，煞有其事地点着头，回道：“多谢穆统领提醒”
圣女白倩瞥了眼凌无双，微微蹙起的眉头，缓缓散开，几不可见地摇摇头。
凌无双扭头，将眼神投向下方的广场，清眸之中，冷峭暗藏。
这几日倒是没有见到易乾露面，连比赛的时候，都没有再见到他的踪影，不过，即使是见到，她也不能轻举妄动，易乾的实力她看不透，但她能肯定的是，远远在她之上，或许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神阶，或许更为厉害，和那日青云山脉的领头人，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。
而如今，她最主要的是提高实力，那么这次就最好是拿下头名，进入到白塔九重天上去修炼！
凌无双心思流转间，下方的比试，已经开始了，第一轮的十个人，五场比试，没有轮到凌无双，她乐得悠闲，暗中打量着这些人的实力，心中大概有了一个普。
“前二十的人，果然个个都是不可多得的天才！”
“我的天，实力最弱的，都有九品巅峰天玄了”
……
精彩纷呈的比赛，和各种绚烂的玄技，时常引起周围观看者的惊叹和欢呼。
“下一场比试，君凌对莫问天！”
裁判朗声宣布后，早已候在一旁的凌无双，缓缓从擂台一侧，走上去，另外一侧的人，也露出身形，强烈的对比，立刻便引得众人议论纷纷。
莫问天，身高八尺，浑身孔武有力，手提一柄青色的流星追风锤，看上去就属于力量型的，丝毫不怀疑，他一手便能轻轻松松，提起一头几千斤天青吼牛。
“这……这”
众人再将眼光望向他对面的人，清瘦的黑袍少年，冷傲的侧脸，本是高挑的身影，和对面的人比起来，仿佛一捏就碎，倒是那一张雌雄莫辩的绝美容颜，让众人看花了眼去。
“我怎么没见过他比赛”
“你不知道？他是穆大统领推荐的，可以直接进入前二十”
“还有这样的事情！”
……
“君凌？”莫问天提着手中的流星追风锤，上上下下，打量着身前的清瘦少年，眼中露出一丝不屑，一个凭着令牌直接晋级的臭小子而已，投机取巧，多半是巴结的穆大人！
这个世界，想要隐藏实力，还是有很多办法的，所以，就是莫问天一眼确定不了眼前人的实力，却也不会想到，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，能有多厉害。
莫问天扬起手中的流星锤，喝道：“速战速决，拿出你的武器吧”
这么个臭小子，他一根手指头都能捏碎他！